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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輕視語言》│張家瑜

最後一個句點後,你從此變成不一樣的人。鄭愁予、瘂弦、鍾曉陽、胡晴舫、陳玉慧 共同推薦

http://channel.pixnet.net/reading/event/info/764

最後一個句點後,

你從此變成不一樣的人。

         

我開始覺得原來軟弱亦是好的。
因為世界太多的強者,他們
說話,認錯,再說話,
他們在恥笑著,大眾。

我們很孤獨,很長一段時間,漫長的下午沒有人寫信給我們。
我們等待又等待,一個新的聲音。

此時,這個人說起了故事,飲下記憶中異國的波本酒、故鄉故人的歌聲嘹亮、文字在黑暗中跳躍,生命中的朋友如天使,帶來光與溫暖。

她記下來,為我們在黑夜中
燃起一盞盞如燈星光
語言有多輕,文字就有多重。
這些文字在黑夜中發光,

我們藉以仰頭遠望,那出發或歸來的方向。

鄭愁予、瘂弦、鍾曉陽、胡晴舫、陳玉慧  推薦

 

【活動方式】

步驟一:

請大方的按一下活動頁面上的”讚”吧!

步驟二:

張家瑜在《我開始輕視語言》裡的自序寫道『碎片的可有可無的記事,像一個重建的工程。過程並不難,難的只是你如何馴服撫摸那記憶之獸,給予充足的力量,令它源源不絕的供給你的書寫。把時間凍結,不能再逃逸、變節與叛離。』

請在此活動頁面下,分享你生命中的記憶碎片(50字以上),不限題材,用你的語言說出來。

 

【活動贈品】 

《我開始輕視語言》乙冊,共10名

      

 

  【關於作者】

張家瑜她希望自己非常之溫柔和善,
但骨子裡卻有股反對勢力。

她旅行喝咖啡聽小島上的流言,她讀書觀影看人,
她旁觀死亡卻無法平靜。

她自覺是廢人,盛世裡袖手旁觀無濟於世。
靈魂中藏著革命分子,隨時等候召喚。

習於沈默,數日無語。
看似平凡,卻無法不發出激昂的呼喊。


 【內容試閱】

移動的路線 

 

我不知道人類是不是也像神秘的大自然動物一樣。每當牠們移動時,會留下一些氣味或是一種直覺,讓牠們在如棋子般從這個方格到另一個方格之時,懂得怎麼樣再回到原位。

 

秋季遷徙的候鳥、春日迴流的鱒魚和我們,總有一條路線,緊緊的縛住他們如運命的極限,起飛暢泳,看似那麼自由但其實規律得發悶的移動。

 

就說我的朋友伊蓮吧。她不拮据的時候,喜歡到置地二樓的咖啡店吃一頓好好的早餐,兩個太陽蛋加一塊小小的魚,最重要的有可以免費續杯的咖啡和熱熱的麵包。到了月底沒錢她就轉移到史丹利街的 Starbucks喝至少不出錯的中杯拿鐵和一塊黑漆漆的布朗尼。下午,她常會找朋友去香格里拉酒店那家咖啡店,為的不是咖啡,而是四四方方的拿破崙派或小巧的藍莓派,那裏的甜點,可以令她平時冷靜的面貌有五秒的真情流露。

 

如果在銅鑼灣,她一定往有 UCC標誌的咖啡店去。那裏的蒸餾咖啡令她可以忍受太吵雜的人聲和狹窄的空間。心中一面喟嘆這樣美好氣味的苦曼特寧只能配面目模糊的戚風蛋糕。而如果她早晨醒來做了一個噩夢,需要一塊結實好吃的手工麵包,她就跑到天后那家咖啡店去,雖然中環和銅鑼灣都有分店,但她只習慣到天后,挑選她兩天都吃不完的各種大小形狀的新鮮出爐黑麥燕麥包,放在那淺啡啡色的紙袋裏,一路聞著那特有的香味滿足地回家。

 

她的移動,老實說,像一隻匿藏在一個黑洞的老鼠小姐,唯一可以引她出洞的起司是那與維持生命動力無關緊要的咖啡甜點麵包。她很瘦,因為她的午晚餐,倒是不怎麼講究,總是草草帶過,而她稱之為「只是對身體的一種尊敬」的進食。

 

而阿雨的移動地圖,是靠書店來訂下他的路線的。當然他也喜歡一杯芳香的咖啡或濃濃的錫蘭紅茶,可是書店附設的咖啡店,老實說都不怎麼樣,他說他可以忍受,只要搭配一本好看的書,他就可以把那些藥水般的飲料灌到他的腸胃裏。他到倫敦、芝加哥甚至美國東部一個小鎮都可以怡然自得,只要他找到一家書店。那是他的精神麥記,他總會在陌生甚至隱藏敵意的環境中,因為一家書店而放心了。所以當他知道銅鑼灣的洪葉關門,而時代廣場那寬敞的P 書店搬了家縮減成一半有餘的面積,他傷心地說自己成了迷途的羔羊。

 

紐約酒徒密探史卡德混在第九第十大道的各個酒吧裏,你在阿姆斯壯酒吧肯定可以找到他,他的移動路線是靠一杯波本酒。而老得我們幾乎忘了他講過那麼精準的嘲諷笑話的伍迪艾倫你可以在星期一於紐約五十七街的酒吧聽他吹黑簧管。沙特和西蒙波娃的鬼魂則會準時在下午一點十五分在巴黎穹頂飯店共進午餐,風雨不改。

 

在那個屬於每個人的生活棋盤上,我們在方格中移動、往返,我們不會變得更好或更壞,只是,變老而已。

 

 有什麼關係


 她的靈魂站一旁,看著插上喉管、呼吸器、葡萄糖水袋的自己,穿著條紋無扣的病人服,眉是前天才修的,現在看來才覺得太幼細了,下次要記得留粗些。否則有點做作。沒上妝的臉容有點疲態,畢竟39歲了,她現在出門一定會化妝,尤其前年升了職,更加注重儀容。

  她手腕結著環帶,寫著名字號碼﹔沒寫出來的是﹕已婚,兩個小孩,一個9歲,一個3歲,都是女兒。中產,老公從商,她是大銀行的副經理,住在設備完善的離島新屋裡,假日的運動是沿著單車道踩單車。想在45歲退休,開一家小小的甜品店。

  她看到老公坐在病床呆呆的看著她,剛剛醫生說她已經證實腦死,也就是沒有生存的機會了,病人家屬可以決定什麼時候拔掉呼吸器,現在只有他和她,在安靜有著消毒氣味的白色病房,沉默的相對著。

  她突然記起來了,雖然還是有點恍惚。她的單車碰到一塊突出的石塊,她往後跌下,後腦撞上水泥路,接著好似仰臥在草地上似的,眼前一片藍天,那天的雲塊太結實,像壓得沒有一絲空氣的枕頭,不鬆軟也不舒適。

  老公離開醫院,她跟著老公轉車坐船,回到離島,他上了屋裡的一家京菜酒樓,熱熱鬧鬧一桌的人,有她的好友一家人、有她的工人,哦﹗兩個親愛的寶貝女兒都在﹗就彷彿尋常日子的聚會,今天是萬聖節,孩子們都打扮好,準備的南瓜籃子,她的小女兒扮成一個天使,兩付袖珍的羽翼是她在一星期前買下的,肥嘟嘟的臉真的似天使。她老公裝做沒事人一樣,平靜的和好友談醫院她的情況。

  沒有她,有她,都一樣會有這樣的晚餐。沒有她,有她,日子都一樣要過下去。今晚是萬聖節,群鬼出動,她想流淚,但流不出,鬼是流不出眼淚的。只有天使──她的小女兒,突然哭了起來,晶瑩剔透的水粒,在光滑的皮膚瞬間成了水面。

  她憤憤的想,為什麼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家常,她的離去與否,改變不了世界的運轉,而女兒會繼續長大,為著功課愛情煩惱﹔老公會支持下去,繼續為工作家庭努力,只是沒有她的份。列車坐滿了乘客,她沒有車票,被遺棄在這個月台,她看到裏頭有她的親人、好友,她充滿妒意,看著往前駛去的火車,月台上冷冷清清,而只有她,沒票。

  一直到她跟著老公回到家中,老公換了衣服,走進浴室對著鏡子,突然像小孩一樣哭了起來,聲音一時高昂一時低迴。她看著那哭作一團扭曲的臉龐,她真想安慰他,沒有關係,沒有關係,很快過去的。一小時後大女兒拿著滿籃的糖回來了,她衝進自己房裏,蒙著被悄悄的流著淚抽泣,不想讓爸爸聽見,她這才明白,不不,不是在世的人遺棄了她。而是她背離了他們。她是一隻鬼,她的眼眶酸苦,可她流不出淚。

  「那有什麼關係」是她的口頭禪,她總覺得一切事情都可以解決,她好想告訴他們,親愛的家人,沒有關係,你們好好的活,我們終究會在列車的終點相會擁抱。即便忘記彼此,老實說,那也沒有關係。

【我的迴響】

我開始輕視語言,語言只賦予懂得語言溝通者。若強橫野蠻者,視公平正義為無物,視語言溝通為敝屣者,則拋棄語言吧!三姑六婆之語言是八卦中傷之矢箭,傷人於無形,我建議收回他們的語言能力!奸佞之人,語言是殺人的毒劍,陷害忠良,千古之罪人,我建議收回他們的語言能力!天生即失聰,不具語言能力,但善良的眼神,豐富的肢體卻是最佳語言,此時無聲更勝有聲,要語言做啥?熱戀中的情侶,彼此眼神的追逐,用炙熱的愛意融化彼此,擂動愛情的戰鼓,天雷地火足以凝住時間,一切言語都是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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