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ga舞台

168試讀《生命之歌》

——苦難可以讓生命淨化成長

書名：生命之歌　Gertrud

作者：赫曼‧赫賽　Hermann Hesse

譯者：柯麗芬

出版社：遠流

出版日期：2013年

【試讀心得】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赫曼‧赫賽的作品，是浪漫主義的經典，也是四、五年級生必追的文學作品，我雖然未能躬逢其盛，但是他的《流浪者之歌》、《徬徨少年時》，我倒是如雷灌耳。雖然一直沒有機會拜讀，但卻一直矗立在我精神世界「高山仰止」的地位，沒想到這次首度接觸遠流試讀，就遇上了這位大師——二十世紀德國文學浪漫主義的最後英雄，真是太幸運了！

生命的內容不外乎「偶然」與「必然」，然後就演變成「果然」，「當然」也不可避免得發生「突然」的變故，然後「竟然」就變成了令人「惘然」的後果，然而不管你是否服氣命運的安排，你「依然」得接下這「必然」的結局！

生命中，你會遇見什麼人？發生什麼事？命運的流轉會在何地發生？並非事事都掌握在你手中，不是你說了算！《生命之歌》就是把三個

個性迥異的藝術家因為對音樂的熱愛而相識，互相吸引，並讓彼此推向成就的高峰，卻也帶來一場莫大的悲劇……

赫曼‧赫賽關心青少年成長過程中自我掙扎的議題，擅長探討人類生存的種種衝突和對立本質，不管自我心理的矛盾，或與他人相處的種種猜忌與對立，都有赤裸忠實的呈現。在小說情節中，你隨時會看見自己徬徨無依的影子，不管成就再斐然的人，自我的內心世界都有隱藏的脆弱與寂寞。所以有些人選擇傲慢當自己的保護色，有些人選擇冷漠隔絕當自己的面具，有些人乾脆選擇墮落頹廢宣告自己的無助！這些人其實都在等待一雙熱切溫柔的眼神，溫柔有力的援手，救他們奔出心靈的黑獄。當這些無助待援的靈魂同時抓住同一塊浮木時，救贖竟然就演變成另一場災難，友情、愛情、事業成就，通通玉石俱焚！別人的不幸將是我們生命課題的好教材！

《生命之歌》主要以小提琴家兼作曲家庫恩的視角，描述其一生經歷的音樂家小說。圍繞著庫恩苦悶的徬徨少年時，偶然間結識生命中相知相遇略帶粗魯自傲特質的歌唱家莫德，還有甜美開朗令庫恩癡狂愛戀的歌特蘿德，三人之間友情、愛情的揪葛。《生命之歌》意味庫恩一生偉大的創作，擄獲歌手、樂者、樂團、合唱團、媒體等所有人耳目的曠世作品，更意謂庫恩自己的「生命之歌」！

庫恩一生與音樂結下不解之緣，他童年時是個充滿文學、音樂天賦的人，音樂是別人無法搶奪的心靈天堂。他充滿活力，充滿夢想，可以因心儀的女生缺乏歌唱天賦，而把強烈渴慕之情在瞬間消逝無蹤，真是令人莞爾，我對他一生的解讀：此時的他，生命是生氣蓬勃輕快的「行板」！青少年時期充滿自信，盡情追逐愛情，是充滿華麗燦爛的「小快板」！

沒想到魔鬼藏在轉彎處，直到有勇無謀的因另一個任性美女的激將而荒唐的冒險，意外的成了殘廢，他的人生完全變調。此後的所有人生只能活在自卑苦悶，自我質疑，成了愛情絕緣體的狀態中，所以大部分的時間是處於死氣沉沉的「極緩板」！但是渴望愛情又害怕被拒絕的痛苦煎熬，則有如狂風暴雨的「急板」！

幸好「上帝關了一道門，卻也開了另一扇窗」，他被所有教授輕視的作曲抱負，卻因莫德慧眼賞識而逐漸萌芽，也逐漸受到音樂界的青睞，因而開啟創作生涯的燦爛扉頁。當他進入名利光環區時，他生命的節奏又恢復輕緩優雅的「行板」！

當他思念心中情人，喃喃念著「歌特蘿德……」時，卻是溫柔多情的「小行板」！他的後半生就在創作的極度熱情，與極度情愛煎熬中度過。最後他竟遭逢兩個摯友的「背叛」，真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英雄難過情關哪！差一步之遙，這世界將永遠失去一個作曲界的明日之星，幸好一封父危的電報，與這珍惜英才的世界與榮耀，適時伸出溫暖的手，為我們挽留了他寶貴的性命！這戲劇的轉折，讓讀者也跟著他的心緒，時而春陽煦日，時而陰雨連綿，時而烈火熊熊，時而狂亂，時而雀躍。啊！《生命之歌》怎一個「歌」字了得！？

《生命之歌》不可否認是諾貝爾得主的經典之作，文字優美如詩如歌，雖然是上個世紀之作，但是絲毫不因時間而遜色，雖然談的都是青春成長歲月的心路歷程，但卻散發著智慧的星火。我最欣賞庫恩與父親討論到底「青春年華是人生最痛苦的時光」還是「青春止於為自己而活，年老始於為他人而活」？我認為這段話是父親送給他最珍貴的「智慧遺產」，愛情只是一時的，親情才是永恆的！生命可貴，千萬不可輕易走向死亡，為親人而活，要比為自己而死容易得到滿足的！

「相愛容易，相處難」，沒想到故事還是以悲劇收場，成就非凡的人往往背負的包袱比平凡人繁重，渴望掌聲，渴望舞台不滅的光環，渴望愛情的完全佔有，所有害怕失去的不安與焦慮，是導致他們可能採取酗酒、吸毒等非常手段的原兇！高處不勝寒，名利的頂端是無限的寂寞與惶恐，所以只能藉助外力暫時麻醉自己，甚或紓解壓力，最後莫德竟然因為悲劇性格真的失去一切！

或許人生真的像深邃傷感的黑夜，但是偶而也會有閃電劃亮夜空，這即使只有幾秒的光明，也是可以消去長年的黑暗，光是為這幾秒的光明都值得我們勇敢的活去！何況真相並非如此悲觀呢！如果永恆的幸福，可以透過苦難或在傷痛中淨化成長，那麼我們就無需逃避任何磨難囉！勇敢而精彩的活下去，為自己，為親人，為了遇見更好的人！為見證「人老了會比年輕時更知足！」當回首年輕歲月時，它真的會像一首美妙的「生命之歌」！

非常感謝遠流出版提供親炙諾貝爾得主經典之作的機會！

【書籍簡介】
他受著苦，內心承受著沉重的痛苦，他寂寞得就像餓得疲弱不堪的豺狼一樣。這位受苦的人嘗試以傲氣與孤獨對抗寂寞的心，卻無法承受。他靜靜地等待著人群，等待著一個友善的眼神與一絲的理解，並且隨時準備好為此縱身而入。我當時是這樣想的。

海因利希‧莫德是位挺拔俊雅，陰晴不定，有自我毀滅傾向的歌劇演唱家，他第一眼看到庫恩寫的曲子時，就被其中深藏的痛苦所感動，進而與庫恩結識。庫恩是位有志於作曲的年輕音樂家，少時一場意外讓他變得自卑抑鬱，求學過程的不順遂差點讓他放棄音樂，在海因利希的鼓勵下，他第一次在公開場合演奏自己創作的曲子，受到相當的好評。溫柔自信的歌特蘿德有一副清麗的好歌喉，庫恩深深為她著迷，並以她的聲音寫出了自己的第一部歌劇。這三位個性迥異的藝術家因為對音樂的熱愛而相識，互相吸引，並讓彼此推向成就的高峰，卻也帶來一場莫大的悲劇……

閱讀焦點：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赫曼‧赫賽作品，首度德文直譯本。
赫賽畢生探討人類生存的種種衝突和對立本質，在這本結構簡單的小說中有最突出的描寫：惺惺相惜的好友愛上同一個女人，使得友誼變得苦澀；相愛無法給人帶來幸福和寧靜，卻帶來毀滅和痛苦……
四五年級生的共同回憶，永遠的文學經典。 
小說敘述與浪漫主義音樂緊緊扣連，壯闊悠揚。

推薦紀錄：
一百年過去了，赫曼赫塞的影響風靡全世界同樣活在掙扎中的青少年。不僅是走過大戰初期、七○年代的讀者在今日，仍持續受到影響。陪伴青年們走過艱澀輕狂的青春人生，顯見其廣大的影響力。
楊照推崇赫塞的作品：「台灣在閱讀赫曼赫塞時，對於二十世紀東西方的交錯，包括東方作為西方想像的一個來源，以及西方作為東方文學真理的源頭，這中間的辯證關係，具有高度啟發。」

【作者介紹】
赫曼‧赫塞(Hermann Hesse)
一八七七年七月二日生於德國南方小鎮卡爾夫／符騰堡（Calw /Wurttemberg）。年少時迫於父命曾就讀神學院，後因精神疾病而休學，但始終立志成為詩人，更在二十一歲時自費出版第一本詩集《浪漫詩歌》。二十七歲《鄉愁》一出，佳評如潮，繼而是《車輪下》、《生命之歌》、《徬徨少年時》、《流浪者之歌》、《荒野之狼》、《玻璃珠遊戲》（遠流即將出版）等一部部不朽之作，讓他於一九四六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這位二十世紀德國文學浪漫主義的最後英雄，於一九六二年病逝，享年八十五歲。